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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所经历的那些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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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运城中学-被恣意浪费的青春 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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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大多数来说,高中即将决定人生的关键时期,就像成千上万的鲤鱼即将到达龙门,究竟有什么本事可以飞跃,就在高中三年得以训练。一旦越过龙门,每个人的平台将会起步大不同,而这不同的背后是高中三年的累积和沉淀。但对于峰来说,高中三年却是踏入自由生活的起步,步入大学是自由的一半,进入社会则是完全的自由,却不知道自由是以孤独为代价的。往后多年,峰都在不自觉地跟自己的孤独和无聊做斗争,用各种方式满足无聊,在短暂的满足后又跟空虚和孤独做斗争,这种心中的无法排解在驱使着自己的行动。

高中开始,峰跟父亲一起去的学校。在报名现场峰看到了军,军分到了269班,峰分到了271班。271班算是比较重点的班级。宿舍一共8个人,来自运城的各个市县。在第一天睡在一个异乡的床上,他不敢翻动,因为自己的口袋放着一个月的生活费,害怕不认识的人偷走,衣服也没脱就睡了。在如此的一个陌生环境,他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,只能先把自己蜷缩起来,就像缩在窝里的动物,等周遭平静下来,再慢慢的出洞去小心翼翼的观察周围。这个不熟悉的环境,周边不熟悉的运城口音,还有初中四年后再次离开父母的孤独感,让他不知道过来的意义到底在哪里。还好这里比家里的出租屋要好很多,不再有脏乱差的卫生环境,不在每天只能在父母的饭摊给顾客端饭,不会在碰到初中同学在父母的饭摊前面看到自己沾满双手的面,低着头擀着饺子皮,只希望他们没看见自己。更不会穿着太过破烂的鞋,别女生们议论,至少在上高中之前他有了一双崭新的双星运动鞋。

想到这些,他不再彷徨,不知道父母是否辛苦,但对少年的他,心里是远离了铝厂最后几年的自卑和困苦。他决定还是要好好学习,但不知为何,在高中的学习他总是跟不上进度。很多年后,他回忆起来知道这一切都跟自律有关,自我规划没有,自我认可没有,自卑让他的各个方面的自信荡然无存,学习很多时候都是做个样子。很可惜,入学不到一个月,他接触了网吧。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,上晚自习最后一节课的时候,大家就开始讨论要去通宵上网。看见大家讨论的热烈,他也想这一起去凑个热闹。结果,一入网吧深如海,从此很多年都不知道,自己一直在虚拟的世界中逃避着现实的痛苦和无聊。

当时网吧只有单机游戏,没有网络游戏,直到传奇的崛起。但那时,他们玩的最多就是CS。在一阵阵的枪声之中,他逃离了现实,驱逐了自己,忘却了成绩,忘却了家乡,忘却了一切,开始经常去网吧通宵,白天躲在教室最后一排睡觉,白天基本不吃饭或者只吃一顿饭,为了节约钱去上网。那段魔鬼的日子,最终有一天被军给拯救了。

那天是他不知道通宵了多久,白天在睡觉,睡得死去沉沉,不知道被军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。却发现自己的嘴巴睁不开,原来太长时间黑白颠倒,加上白天不怎么吃饭,体内严重缺水,嘴唇流血裂开黏住了。这令他非常害怕,也令军很是不解和困惑,为什么要玩游戏成这个样子?

此去多年,他还是有经常去网吧的习惯,只是慢慢认识打了在游戏中是无法逃避现实的,游戏终究是游戏,就像高中经常跟他一起通宵的黄毛在快毕业后给他说的:怎么还在玩游戏?兄弟,玩物丧志啊。也许,老师,好学生,长辈这么说,对他来说不算什么。可黄毛这么说,他当时很是震撼,黄毛是谁?他是一个十足的烂学生啊,上运城中学都是花高价买的。

但在高中,峰已经魔怔了,他在高一360天有100多天都在通宵中度过,其中就有跟黄毛一起通宵50天的经历。终于每次成绩他都是倒数五名以内,越是倒数,他越想逃避,越是逃避,他成绩越是一落千丈,终于到了高二要分文理科的时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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