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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听雨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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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浪漫起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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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浪漫起源

要是直接当场死了倒也罢,可要是不巧只摔断腿脚没死成了怎么办呢?

荒野的井,再大声呼喊也没人听见,更没人发现,周围到处都是爬来爬去的蜈蚣蜘蛛什么的,真是可怕。

这么着,井里一堆全是白骨,阴风阵阵,湿漉漉的,上面还晃动着一个个小小的光环,好像冬日里月亮的光晕。

就在这样荒凉的地方,一个人孤零零一分一秒地挣扎着死去。

“所以说,在不知道井在哪里的时候,可千万别偏离正道!”

“不偏离的。”

我又回答了一遍。

星子从衣袋里抽出左手握住我的手,并轻声说到。

“不要紧的,你,对你我什么都不用担心,即使深更半夜你在这一带兜圈子迷路了,也绝不可能掉到井里,而且只要紧紧挨着你,我也不会掉下去。”

“绝对?”

“绝对!”

“你怎么这么肯定?”

“知道,知道,我就是知道。”

星子仍然抓住我的手,力气不大也不小,如此默默地走了一会儿,抬头的星火,一闪而过,稍微有些凉风,却也恰到好处地流动。

夜晚的草地,安静幽寂,只有小虫子在浅浅低音,这是属于两个人的夜空,只有两个人的世界,爱情本就应该如此简单明了。

“这方面,我的感觉灵验得很,也没什么道理,凭的全是感觉,比如说,现在我这么紧靠着你,就一点儿都不害怕,就是再有怎么阻碍,我们也不会分开。”

“那还不容易,永远这样不就行了。”

我说。

“这话——可是心里的??”

她很认真。

“当然是心里的。”

星子停下脚步,我也停住。

她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,目不转睛地迎面盯视着我的眼睛,那瞳仁的深处,黑漆漆、浓密密、亮晶晶的液体旋转出不可思议的图形。

便是这样一对美丽动人的眸子久久地、定定地注视着我。

随后,她踮起脚尖,轻轻地把脸颊贴在我脸颊上,一瞬间,我觉得一股暖流穿过全身,心脏好像都停止了跳动。

这一刻,身后全开满了花朵,连温度也调节得恰到好处,一双真情的眼睛,她望着我,我认真注视着她,如果有什么可以称之为永恒的瞬间,那此刻瞬间便是永恒。

在这真空的空间里,时间已经不存在了,周身也不存在任何风雨杂尘,这是只有两个人的世界,叫人难忘。

“谢谢。”

星子道。

“谢什么,没什么。”

我说。

“你这样说,太叫我高兴了,真的。”

她不无凄凉意味地微笑着说:

“可是行不通啊!”

“为什么?”

我奇怪。

“因为那是不可以的事,那太残酷了,那是——”

说到这里,星子一下子合拢嘴唇,继续往前走着。

我知道现在她头脑中思绪纷纭,理不清头绪,便也缄口不语,在她身边悄然移动着脚步。

随风吹来几朵柳絮,同一年里同等季节的更替,又会想念过去的一年,如今又是一个季节,一个怎样的季节呢?

还真不大好说。

“那是——因为那是不对的,无论对你还是对我…”

不久,她才接着说到。

“怎么样的不对呢?”

我轻声问。

“因为,一个人永远守护另一个人,是根本做不到的呀!”

“嗳。假定、假定我和你结了婚,你要去公司上班吧?”

“那么在你上的的时间里,有谁能守护我呢?”

“你出差的时候,有谁能守护我呢?”

“那到死都寸步不离你不成?那样岂不是不对等了,对不?”

“那也称不上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吧?”

“你这样理解真是够极端的。”

她说了半天话,我才插了一句话。

“再说,你早早晚晚也要对我生厌的。”

“你会想:这一辈子到底是怎么了,只落得给这个女人当护身符不成,我可不希望那样,这样一来,我面临的难题不还是等于没解决么?”

“何必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呢?如果你现在需要我,只管用我就是,是吧?”

“应该是…”

她小声回答。

“也不是一生一世都这样,总有一天要结束的,到时候再另做商量也不迟,商量往下怎么办?”

看她不说话,我继续说。

“是你太苛求了,那么现在双肩放松一些,正因为你心里绷得太紧,才这样拘板看待问题,只要放松一下,身体就会变得轻松一些,心就会自然。”

我轻声安慰。

“你为什么说这些?”

星子用异常干涩的声音说到。

听她这么一说,我察觉自己大概说了不该说的话,本以为就不生气了,现在成了火上浇油。

“为什么?”

星子盯着我说。

“肩膀放松,身体变轻,这我也知道,可是从你口里说出来,却半点用也没有啊!”

“喂,你说是不?要是我现在就把肩膀放松,会一下子土崩瓦解的,以前我是这样生活过来的,往后也只能这样活下去,一旦放松,就无可挽回了,我就会分崩离析——被一片片吹散到什么地方去,这点你为什么不明白,不明白为什么还能说什么照顾我?”

我默然无语。

“我心里要比你想得混乱得多,乱糟糟一大片,可不要再说话啦!我们都安静一会儿。”

我们在明亮的寂静的松林中行走,路面散落的夏末死去的知了干壳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我和星子就好像寻觅失踪物一样,眼睛看着地面在松林小路上缓缓移步。

“原谅我。”

星子温柔地抓住我的胳膊,摇了几下头说:

“不是我存心这样说,我说的,你别往心里去,真的原谅我,我只是自己跟自己怄气。”

“或许是我还没真正理解你。”

我说。

“我是个头脑不是很灵活的人,理解一件事需要有个过程,我也没有恋爱的天分,但只要有时间,总会完全理解你的,而且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理解得彻底。”

我们止步站在一棵老松树下,在一片岑寂中侧耳倾听,想要听到一种声音,微妙得又听不到,声音太杂。

我时而用鞋尖踢动知了残骸或者掉落下来的松塔球,时而抬头仰望松树间露出的天空,星子两手插进衣袋里,目光游移地沉思什么,我也一样看着天空出神。


 
快乐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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