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眼中，略含鄙视：“瑞王，他要敢向上飞，本宫就折断他的翅膀。当年他娘飞不上去的地方，他更别想上去。”
“可不是，您还担心皇上对他会有什么特别心思，在臣妾看来，皇上赐婚唐棠给他也好，这次守皇陵不安排他也好，那都是他的运气。”
“那就守好那点运气，若要凭着这点运气兴奋作浪，本宫容不得他。”
“别说您，云贵妃，萧淑妃，也容不了他。娘娘，现下守陵，咱们先前认为皇上必会派瑞王去，眼下瑞王去不了了，咱们恐怕，不能这么静坐着了。”
德妃的提醒，皇后自然听懂了。
她的怒火也在听到这句话后，彻底平息下去。
她知道，她没时间浪费在同皇贵妃置气上了。
“呵，瑞王不去，倒也不是坏事，至少可以把云贵妃，萧淑妃她们的儿子送去，宁王不成气候，不过是仰仗云贵妃母家势力，倒是这萧淑妃，今天夜里，她怎么会在未央宫，你清楚吗？”
“您和皇贵妃，是皇上叫去的，臣妾和广德公主，是跟着您两位去的，至于萧淑妃，臣妾就不清楚了。不过比起您，她才是真正紧张瑞王去不去守陵的人了，当时臣妾看了一眼，皇上答应唐棠请求的时候，萧淑妃脸都是白的。”
“她确实该担心了。”皇后冷笑一声，意味深长。
*
唐棠在宫里住了一宿回家。
唐玉华上早朝去了。
何芝莲一宿没睡好。
等着唐棠回家了。
一颗心才落了地。
拉了唐棠在花厅一起吃早膳，她问东问西问了一堆。
在唐棠复述昨天在未央宫发生的事情的时候，她脸色煞白，筷子都掉在了地上。
红儿赶紧给添了新筷子。
何芝莲一句话，都吓的分成了几句：“宝，宝儿，你竟然，跟皇，皇上提这样的要求。”
唐棠放下筷子安慰她：“娘，皇上比您想象的要温和，这不答应女儿了。”
何芝莲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，仿佛昨天进宫的是她：“你这孩子，也忒大胆了，你摸不清的皇上的性子，怎就敢说他温和。你要知道……”
何芝莲左右看看，压低了声音：“……你爹都发愁怎么跟皇上说不让瑞王去守陵这件事，他今天早上出门，我替他更衣，他满面愁容，说是要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进宫去，可见这件事，棘手的很。你爹甚至告诉我，其实所有人都觉得，这次去守陵，是瑞王的差，谁叫皇上最不喜欢他呢。”
唐棠心里怪过意不去的。
没想到给唐玉华造成这么大的压力。
是她考虑不周了。
还好，这件事她自己解决了。
“对不起，娘，给爹添麻烦了。”
见她这么懂事，何芝莲怕她心里难受，又笑道：“宝儿长大了，知道体恤人了，其实，你爹愁的，不是替你办不成这事，而是——是旁人以为，瑞王要借他这老丈人的势。宝儿，娘知道，你跟你哥吵架了，你不喜欢听你哥说瑞王的不是。娘骂他了，娘也不喜欢听，瑞王多好一孩子。但是宝儿你必须清楚，你爹是你爹，瑞王是瑞王，有些事情，或许瑞王想做，但你爹未必愿意，你站在中间，你不能老是单方面往你爹这边施压，你爹也不容易啊。”
何芝莲的话，让唐棠弄清楚了她对秦瑞阳真正的态度。
那就是当女婿欢迎，想借权抱歉。
同样一件事，她说，比唐逸委婉太多了。
唐棠忙体恤道：“娘，我知道的，我发誓，我以后再也不用绝食这种幼稚的事情来威胁爹了，其实，我也怪不好意思的，等爹回来，我给他捶背捏肩道歉。”
何芝莲欣慰的，上手就捧住了唐棠的脸。
额头贴了上来，碾了碾：“我家宝儿呦，真是长大了呦。”
动作极亲昵。
唐棠愣了一下后，就笑了。
“呵呵。”
一顿早饭，心情甚好。
唐棠吃完就回了小院。
团团正在捧着一捧花。
唐棠：“额，好巧，紫薇啊。”
团团欢快：“小姐回来了？”
“恩，在我娘那吃的早饭，哪来的紫薇花？”
“花房里的，奴婢见开的热闹，剪了两枝来插瓶。”
“确实热闹。”
唐棠想起了皇贵妃。
随口问道：“团团，你对皇贵妃知道多少？”
团团闻着花，歪着脑袋：“什么叫知道多少呀？”
“就她跟我爹的关系，还有别的一些喽。”
团团道：“先前奴婢不是和您说过吗，皇贵妃和老爷打小认识，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吧。”
唐棠：“这词，你斟酌着用，人家现在是皇上的女人。”
团团吐了吐舌头：“话是这样说，可大家都知道，皇上也知道的呀，具体她如何进宫什么的奴婢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她，为什么没孩子？”
“这个奴婢哪里知道啊，这宫里没孩子的娘娘多着呢。”
“她有过吗？”
团团：“您竟问些奴婢不知道的，奴婢真不知道，您不然去问老爷或者夫人吧。”
唐棠摆摆手：“算了，对了我上回吩咐过你一件事，你今天去办办妥吧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就我说的，给表妹把市面上能买到的药草都送去，去办吧，花房里的紫薇，也挖过去，别小气吧啦的剪两枝，整颗挖过去。”
唐棠说完往房内走。
留团团一人抱着紫薇，嘴角抽了半天，兀自碎碎念：“这是疯了吧，对那女人这么好干嘛啊，多久前的事情，我还道您当时是故意营造个友好形象呢，您还真一直上着心呢。”
话因才落，唐棠转头：“一个人嘀咕啥呢，骂我有病呢。”
团团心虚，忙摆手：“没没没，奴婢哪敢啊。”
“有你不敢的吗？你现在这胆儿肥的，跟西餐厅的鹅肝有的一拼了。”
团团一脸懵：“啥餐厅，鹅肝，鹅肝怎么肥了？”
唐棠笑笑，摇头：“去吧去吧，送到就行，别给我戴高帽子，怪恶心。”
团团：“知道了，奴婢还不想去呢。”
“去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见团团出去，唐棠回房换了身衣服。
大理寺，得去上一趟了。
昨儿半道被罗伯截了，让唐玉华派去了圣女殿救人。
郝梦龙那案子，她可始终记挂着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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