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经理，她演讲时说的数字，貌似是对的。”卓豪弱弱地说。
周娜沉着脸看了他一眼，“你怎么知道是对的？”
“我当时认真听了，现在回忆了一下，她当时书说的数字，的确跟这上面的不一样。”卓豪看向顾言晚，“对吧？”
顾言晚点头，“的确不一样，我演讲的数字是对的。正确的数字，应该是这个。”
她找了张纸，在上面写下正确的数字。
周娜看了一眼，算了一下，顾言晚写的数字的确是对的。
“怎么回事？为什么跟标书上的不一样？”
“标书上的数字才是错的，被人篡改了。”顾言晚淡淡道。
“谁？”周娜错愕，满脸慎重，“是碰上竞争对手下黑手了吗？为什么不早跟我说？”
“不是竞争对手，确切地说，不是公司的竞争对手，是我的。”顾言晚心里已经有数了，“等着看吧，回去之后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。”
周娜在职场也浸淫许久，深谙各种潜规则和手段，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：“你是说，销售部？”
顾言晚没说是，也没说不是，“等我回去之后，一切就真相大白了。”
“行了，你回去吧。”搞了半天是一场闹剧，让周娜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十分可笑。
从周娜的房间出来，顾言晚向卓豪道谢：“刚刚谢谢你帮我说话。”
卓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，“没什么，同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忙，应该的。”
顾言晚点点头，“你早点休息，辛苦了。”
正准备离开，卓豪突然叫住了她。
“冒昧问你一个问题，你单身吗？”他有些磕磕碰碰地问。
顾言晚点头，“单身。还有什么问题一起问了吧。”
“没了没了，你早点休息，晚安。”卓豪赶忙摆手，笑着说。
顾言晚点点头，转身离开了。
回到房间充了电，顾言晚开机，点开微信，看好好几十条未读消息，其中就有刘若诗发来的，问她招标会怎么样了。
顾言晚沉吟了一下，回复了三个字：挺好的。
第二天顾言晚起了个大早，去医院的路上，顺便买了点早餐。
病房内，护士正在给厉司衍抽血，眼睛不住地在他脸上打转。
厉司衍淡淡提醒：“抽满了。”
护士手忙脚乱地拔掉针头，连连道歉：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。”
厉司衍按住针口，俊毅的五官清冷又带着一丝锋利，完美得简直像海报上的模特脸。
“你的未婚妻没在呀？”护士收拾好残局，小心翼翼地问。
厉司衍抬头，“未婚妻？”
“就是昨天陪着你那个女人，她说是你的未婚妻。”护士赶忙解释。
厉司衍想到了什么，淡淡道：“大概等会儿就会过来了吧。”
“哦。”护士声音充满失落，推着车子离开的时候，正巧撞见顾言晚走进来。
她踩着高跟鞋，穿着黑色西装裤和真丝衬衫，走起路来十分优雅，让人不禁联想到旧上海穿旗袍的那些富家小姐。
顾言晚朝护士微微点头，走到床边，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，“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，随便买了点，凑合吃吧。”
厉司衍挑开袋子，里面是油腻的肉包，瞬间没了食欲。
“我想吃点别的。”他说。
“那你想吃什么？”顾言晚问。
厉司衍道：“西式早餐，牛奶三明治，要五星级酒店出品的。”
“看不出来，你还挺挑剔。”顾言晚不爽了，“看不惯肉包子？中华民族的传统美食，不好吃吗？你嫌弃？”
“我只是不想吃这个，跟嫌不嫌弃有什么关系？这是个人口味问题。”厉司衍觉得她扯远了。
“就只有这个，爱吃不吃。”顾言晚懒得伺候他。
厉司衍微微皱眉，“这是你对待病人的态度？要不是我将你护在身下，你现在……”
顾言晚最怕别人翻旧账了，当即打断他的话：“行，五星级酒店出品的三明治牛奶，等着。”
她咬牙切齿地点开某外卖软件，找到一家五星级酒店，给他点了一份早餐。
“看到了没？半个小时送到，安心等着吧。”顾言晚将手机屏幕对着他。
厉司衍瞄了一眼，又道：“我想上厕所。”
“行。”顾言晚收起手机站起身，转身离开。
“你去哪里？”厉司衍叫住她，“你觉得我现在这样，能自己上厕所吗？你走了，谁帮我？”
顾言晚停住脚步，莫名其妙地看着他，“你不会让我帮你吧？男女授受不亲，我怎么帮你？我去找个男医生过来。”
“不必，你只要扶我起来去厕所就行了。”厉司衍抬起手，见她还站在原地，不满道：“怎么还不过来？”
顾言晚没过去，“你刚动完手术，能下床吗？别自己瞎折腾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他淡淡说。
顾言晚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整她。
僵持了一会儿，她还是走了过去，扶住他的手，“行，一会儿伤情加重，可别赖我。”
厉司衍一条腿打了石膏，想要将他扶起来着实不容易。
这个男人看起来精瘦，没想到这么重，顾言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拉起来。
“你怎么……这么重！”她咬牙切齿，脸蛋涨红。
厉司衍眼里闪过一抹笑意，稍稍借了点力，一下子站起身，半个身子压在顾言晚身上。
顾言晚背着一压整个人差点垮了，幸亏及时扶住一旁的床架。
“要不，我去找个男医生来扶你？”顾言晚咬着牙，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吃不消。
“不用，很快的。”厉司衍一派云淡风轻，“走吧。”
顾言晚只能使出全身的力气，架着他小心往厕所挪动。
可怜她的小身板，被厉司衍高大的身材压得弯了。
好不容易到了厕所门口，进去的时候，她的脚不小心在门槛上拌了一下，身体失去平衡，一下子摔倒在地上。
而厉司衍直接将她当成了肉垫，压在了她身上。
宛如一座大山压过来，顾言晚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压平了，苦不堪言。
“你……”她咬牙切齿，想起厉老爷子过大寿，她将厉司衍压在身下的情景，脑子里突然闪过报应两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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