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公司两个采购部的人，一个助理，加上郑总一共是四个人。
“郑总，没想到你们已经提前到了，我们来晚了不好意思。”马素一脸歉意地跟郑阳道歉。
郑阳大咧咧坐着，漫不经心道：“没事没事，也就刚到一会儿。”
顾言晚看了郑阳一眼，对方大腹便便，肥头大耳，昂贵的西装都兜不住他壮硕的身材，看起来像地摊货，廉价且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乡土气息。
因为近几年政府四处征地，给的补偿款不少，导致有一批土大款豪气来了，纷纷创业开公司。
这位郑阳便是其中一位。
他是顾氏的老客户了，顾言晚曾经在客户名单上，看过他的资料。
郑阳瞟了顾言晚一眼，被她清丽的姿容吸引，“这位小姐看着很面生啊，是你们公司新来的？”
“是，刚来没两天，实习生。”马素见郑阳对顾言晚感兴趣，立即推了顾言晚一把，“去跟郑总打个招呼。”
顾言晚被推得踉跄向前一步，微微皱眉，抬眼看到那油腻的，不怀好意的笑容，顿觉反胃。
“郑总好。”她淡淡道。
虽然以前应酬也碰过不少这样的人，但她还是难以适应。
郑阳眯起眼睛，“叫什么名字？”
顾言晚面无表情道：“郑总叫我小顾就好。”
“小顾，姓顾？顾是个好姓。来小顾，坐这里。”郑阳拍了拍身旁的位子，示意顾言晚坐下。
顾言晚没动，“不用了，我只是个新人，什么都不懂，还是让更专业的人做您身边吧，方便跟您交流。”
她转身朝另一个座位走去，马素却暗中拽住了她的手，然后一用力，按着她坐了下来。
“郑总让你坐这儿就坐这儿，怎么这么不懂事儿？”马素语气暗含警告，然后歉意地对郑阳说：“不好意思郑总，她新来的，不懂规矩。”
傻子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。
顾言晚皱眉看了马素一眼，她却满脸冷漠，根本不看顾言晚，在她身旁坐下了。
席间马素多次暗示顾言晚向郑阳敬酒，顾言晚都装作听不懂。
郑阳假装在讨论材料价格，实则一直暗中注视顾言晚，心痒难耐。
“小顾怎么都不说话呢？是身体不舒服？”郑阳假惺惺地问。
“是有点不舒服。”顾言晚干脆顺着他的话，然后站起身，“我去趟厕所，失陪了。”
不等郑阳说话，她便转身离开了。
这种从古流传至今的酒桌文化，简直是糟粕，什么时候这种深恶痛疾的文化能灭绝？
谁规定的酒桌上谈生意？谁规定要有女的陪着？
想到郑阳那黏黏腻腻恶心的目光，顾言晚内心不由咒骂一声，打开水龙头洗了个手。
从厕所出来，顾言晚便看到马素站在外面。
“你太不懂事了，为什么带你来你不知道吗？”马素冷冷地看着她，“别得罪了客户，别让客户不高兴，否则合作黄了，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？”
顾言晚嘲讽：“难道非得要这样，才能拉来生意？”
“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我？你才来公司几天，也敢大言不惭、口出狂言？”马素有些恼羞成怒，“别给脸不要脸，待会儿回去之后，先敬郑总一杯。”
不等顾言晚说话，她便转身踩着高跟鞋走了。
顾言晚回到包间，里面气氛正热烈着。
她看到公司的女销售被郑总搂着肩膀，正豪横地将一杯酒灌下去。
“好！”郑阳笑道：“果然够爽快！这样谈生意才有意思嘛，光谈不喝，多无趣？”
看到顾言晚回来了，立马朝顾言晚招手，“小顾，来来来，你也来喝一杯。”
见顾言晚没动，马素沉着脸，暗暗瞪了顾言晚一眼。
顾言晚面无表情地走过去，还没说话，郑总突然一把搂过她的肩膀，把一杯酒往她嘴里灌，“来来来，先喝了这一杯！你这一晚上都没怎么喝。”
酒喂到嘴边，顾言晚一阵嫌恶，直接将郑阳推开了。
力道没控制住，导致那杯酒直接洒了，全泼在玻璃桌面上。
整个包间一片寂静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顾言晚，郑阳的脸色极其难看。
马素最先反应过来，脸色微微发白，赶忙道歉：“郑总，不好意思，她……”
“什么玩意儿！”郑阳面色震怒，指着顾言晚的鼻子骂道：“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？真当自己娇贵得不行吗？什么玩意儿！今天这生意没得谈了！”
说完，一摔椅子转身走人。
他公司的采购和助理赶忙追着出去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？！”马素脸色铁青，怒斥：“你知不知道郑总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？现在你得罪了大客户，你说该怎么办？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？”
顾言晚已经隐忍到了极点。
她当年虽然白手起家，但起点很高，生意很快便做起来了，很少有这么委曲求全的时候。
若不是原身太废物，她为了向顾原山证明自己的实力，就直接空降高管了，何必忍受这些算计和小手段。
“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，进公司才没几天，你带我来参加这么重要的应酬，是你身为主管的失职。”顾言晚毫不客气地回怼。
两个销售听了，居然觉得很有道理，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马素。
本来带一个只进公司两天的新人参加这么重要的应酬，就是一件极其不合理的事情。
“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安排？”马素眼睛眯了起来，咬牙道。
顾言晚直言不讳：“没错。你的安排有问题，我初出茅庐，得罪客户在所难免，谁让你带我过来的？这件事，你需要付全责。”
“我没有经验，你在公司这么久，资历这么老，坐在这样的高位，难道也没有经验？你还要别人教你做事吗？”
顾言晚言语犀利，气势凛然，气场完全压过了马素。
两个销售看得目瞪口呆，内心深受震撼。
现在的新人可真厉害，横冲直撞一点都不怂。还是太年轻啊，不知道要付出何种代价。
马素气得浑身发抖，“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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