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言晚吃疼，收回了手，又低头看了厉司衍一眼。
好吧，他的确是有生气的资格，毕竟堂堂一个厉氏总裁，以如此狼狈的姿势被扑倒在地上，还是脸着地，整张脸被弄得脏兮兮。
这要传出去，简直有损他的颜面，是会被当做笑话传出去的程度。
厉司衍黑着脸从地上站起来，边拍着身上的衣服，边用冰冷地目光看着顾言晚，咬牙切齿道：“顾小姐可真是睚眦必报，果然宁可得罪君子，不可得罪小人。”
看看，果然还是误会了。
“我真的是不小心的，我向你道歉行不行？”顾言晚纳闷又无奈。
“不必了，只要你以后离我远点就行了。”厉司衍满脸隐忍，双眸快要喷火了，转身便大步离开。
顾言晚想到了什么，赶忙追了上去，“等等厉先生……”
她一手拽住他的衣服，结果突然刺啦一声，西装下摆开衩的地方，竟然被她扯开了。
顾言晚很尴尬，从来没有过这么尴尬的时候，赶紧放了手。
厉司衍额角青筋凸起，面色阴鸷地转过头。
顾言晚在他发飙之前，赶忙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他：“我只是想告诉你，你的脸上很脏，需要清理干净，否则你就这么回去了，很难跟爷爷解释。”
愤怒的话语成功被顾言晚堵在喉间，厉司衍一副即将爆发却又突然被压回去了的模样，看着有些憋屈。
顾言晚自知理亏，见他不接，只好抬手帮他擦脸。
真是造孽啊，她从来没有过这么丢人的时候。
幸亏脸没受伤，否则毁容了，她真成了罪人了。
她踮起脚尖，仰起头，双眸注视着厉司衍的脸，认真地替他擦拭。
厉司衍眉头紧皱，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顾言晚，突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疼！”顾言晚皱起了眉头。
厉司衍阴沉着脸一字一句道：“我自己会处理，用不着你多管闲事。”
说完放开了她的手，转身大步离去。
顾言晚望着他高大的背影，那衣袂纷飞的画面，很有几分偶像剧里，男主决然抛弃女主离去的味道。
当然，顾言晚对偶像剧的了解，紧紧来源于这具身体的记忆。
厉司衍先去将脸清理干净，清理掉身上的污迹，这才返回大厅。
偌大的客厅，厉老爷子坐在沙发上，两边坐了一群人，看起来其乐融融。
见他回来了，厉老爷子很高兴，往他身后张望了一下，没看到顾言晚，板起脸问：“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？晚晚呢？还有，你这衣服怎么回事？”
衣服下摆都裂开了，实在太不得体了。
“被树枝划破了。顾小姐说想自己再逛一会儿，我就先回来了。”厉司衍淡淡道。
“不像话！”厉老爷子一抬拐杖，“晚晚是客人，还是你的未婚妻，你怎么能就这么扔下她自己回来了？你现在就去带她回来。”
厉司衍满脸不情愿，想起顾言晚干的好事，他的气还没消。
但的确就这么把人扔下，有点不妥。
他只得又转身出去了。
顾思晴看准机会，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，悄悄跟着出去了。
“厉大哥！厉大哥！”顾思晴踩着高跟着，追在厉司衍背后喊道。
厉司衍走得有点快，加上他腿长，顾思晴想追上他有点吃力。
听到后面有人叫唤，厉司衍停住脚步，转过身，淡漠的目光扫了她一眼，“有事？”
顾思晴站定，长舒了口气，露出甜美的笑容，“没事，我就是怕姐姐给你添麻烦了，所以特地跟过来看看。”
“我姐姐呢，她被家里人宠坏了，从小比较任性，蛮横，做事总是我行我素，不顾其他人感受，而且只要是她想要的，就一定会想办法得到。这样的性格的确是挺让人头疼的。”
厉司衍耐着性子听下去。
顾思晴见他那双平静的双眸注视着自己，莫名紧张了起来，脑袋有些卡壳了。
“就是，就是……我的意思是，我姐姐不太懂事，相处下来会让人觉得很累，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？”
顾思晴鼓起勇气，“你要是不想娶我姐姐，其实也不用勉强的，毕竟……”
“顾二小姐，这门婚事，是两方长辈定下的，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管吧？”厉司衍沉声打断她的话。
顾思晴愣了一下，紧张地抓住了裙摆，低声说：“我知道，我只是……”
“其二，你身为妹妹，你姐姐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管。关于这门婚事后续如何，我自有打算，用不着旁人多嘴。”
说完，他看也没看顾思晴一眼，转身大步离开了。
顾思晴僵立在原地，脸上火辣辣的，像是被人当众甩了一巴掌。
用力咬了咬下唇，她望着厉司衍的背影，不甘心地转身回去屋内。
顾言晚迷路了。
这个厉家老宅也未免太大了些，加上是晚上，即便有灯光，有些路还是看不太清，令她失去了方向感，不知道东西南北了。
她自己转悠了一会儿，发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，是厉司衍不曾带她逛过的。
这里应该是一幢废弃的楼，连灯都没有，从外面看去也有些破破烂烂的，结合周围的环境，莫名透着一股诡异。
虫叫声和鸟叫声混杂，有一些些恐怖的氛围。
不过顾言晚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，自然不会被这些吓到。
正准备往前一探究竟，身后突然传来厉司衍冷冷的声音。
“你要去哪里？”
顾言晚停下脚步，转过身，看到厉司衍大步朝她走了过来。
他抬头看了一眼废弃的大楼，眉毛拧在了一起：“怎么到这里来了？”
“迷路了。”顾言晚一脸无辜，“所以这里是什么地方？”
“不过是一幢没人住的楼罢了。”厉司衍并没有多做解释，转身离去，语气有些不耐烦：“还不跟上？这次别再跟丢了，我没有那个闲心四处找你。”
顾言晚跟了上去，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，“所以你是特地来找我的？”
“如果不是爷爷，你以为我会管你？”
顾言晚猜也是。毕竟厉司衍可不像是这么好心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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