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信的话，你大可找人算算。”
郑浩将手中的笔扔掉，大步向外走去。
朱棣依旧无比震惊，双手颤抖捧着郑浩画过的纸张。
因为纸张尺寸有限，所以只画到第四代人口，第五代人口只画了前面一小部分。
尽管只画了一小部分，但朱棣知道，按照郑浩的这个方法画下去，多少代人口都能算出来。
可见，郑浩的方法计算不会有错，九代之后人口就变得很可怕。
眼见郑浩就要离开，朱棣连忙将纸张收起来，快步追上已经走出养正增医馆的郑浩。
纪纲等锦衣卫见状，连忙跟在朱棣的身后。
有上次刺杀的经历，这次他们都无比谨慎，靠得很近。
“郑浩，等等，你等等。”
朱棣叫住郑浩，走得气有点喘。
“还有事？”
郑浩边走边说道。
“你刚才说的那个，有没有办法解决？”
朱棣沉声道。
财政养藩王这个问题得解决才行。
要不然几代之后，大明的财政就要负担不起。
但朱棣一时间还没有办法解决，心想先问郑浩，回头再找大臣们商议。
“简单啊，你让他们自己谋生就行。”
“就是我刚才说的对外发展。”
郑浩淡然道。
不给家族增加负担，那就支持他们自己谋生。
“万一他们有了权之后，搞分裂，甚至想争夺家主之位，怎么办？”
朱棣面露难色道。
相比于解决后代财政问题，他更想要的是稳定。
毕竟那是很多代以后的事情，而造反则很有可能是最近的事情。
但是如果能现在解决，朱棣自然是不会将问题留给后代解决的。
“搞分裂是为了什么？”
“争夺家主之位又是为了什么？”
郑浩停下，一本正经看着朱棣问道。
“为了......活命！”
“为了利益！”
朱棣想了想，沉声道。
按照他的情况，他是为了活命才造反的。
而其他的后代，不外乎只有两个，活命和利益。
其中，利益的可能性比较大。
“为了活命，那肯定是你作为家主逼的，你想不想他们搞分裂就看你怎么对待他们了。”
“为了利益，那就转移矛盾，支持他们对外发展，给他们提供帮助，他们获得的财富最多就收取一点帮助费，其他的都归他们。”
“对于后者，你再表现得威武一点，给他们震慑力，再告诉他们搞分裂就处死，相比而言，他们肯定会选择对外发展，甚至直接在外生根发芽。”
郑浩侃侃而谈。
“那怎么才能打破祖训？”
朱棣顿感转移矛盾这个方法不错。
与其盯着家业，冒着被抄家灭族的风险，不如向外发展。
说不定还能有所成就，不仅能赚一大笔钱，甚至占据某些地方称王称霸。
唯一的问题是，如果能打破祖训？
“那就让数字说话！”
“将我刚才给你画的树形图拿出来说，看谁能反驳！”
郑浩想了想说道。
祖训不一定就是对的。
但这个时代封建，违背祖训就是欺师灭祖，后果很严重。
所以就先证明祖训是错的，然后说服他人，推翻祖训，最后改变祖训。
“让数字说话？！”
朱棣喃喃，一时间有点恍惚。
让死物说话，举世都是少见。
但死物说话，何尝不是最好的证明？
只要证明郑浩的树形图所举例的是真的，估计就没有大臣想以财政供养藩王。
就能推翻祖训！
实际上，根本就没有大臣想要以朝廷的财政供养朱家子孙。
但没办法，历朝历代都是这样，也就只能接受。
现在只要他带头，解除财政养藩王肯定能成功。
难的是让大臣们同意解除财政养藩王的同时，还同意解除海禁，同意藩王对外发展。
朱棣还想询问郑浩再问问如何能让大臣们同意的，但回过神来一看，郑浩已经不知哪里去了。
“郑浩呢？”
朱棣看了看左右问道。
“老爷，四少爷走了。”
纪纲指着一个方向说道。
朱棣看过去，却连郑浩的背影都看不到了。
人来人往的，郑浩的身影早已经淹没在人流当中。
“去鸡鸣寺！”
朱棣看着郑浩离开的方向，片刻后说道。
他要去找姚广孝，问问姚广孝郑浩的树形图是不是正确？
没多时，朱棣就来到鸡鸣寺，见到姚广孝。
“少师，如果这个是朕，这三个是太子和汉王他们，十代之后朕的后代有多少？”
“这是以每一个人生三个孩子估算的，因为纸张尺寸问题，第五代之后没有全画出，但我已知晓答案。”
朱棣将郑浩的树形图拿出。
“十代？”
“怎么想算那么远？”
姚广孝接过树形图，好奇问道。
当他看到树形图之后，当即就愣住。
这么一目了然的图纸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不过愣住归愣住，姚广孝依旧一副淡然的神色。
感觉这点算数难不倒他，当即让人取来纸币开始计算。
“以每一个人生三个孩子估算，第五代人口是81，第六代人口是243，第七代人口是......729？”
姚广孝一开始还是很淡定的。
但仅仅是计算到第七代他眉头就开始皱了起来。
整整计算了半个时辰，姚广孝才计算出第七代的人口数量。
“是不是很难？”
朱棣神色怪异道。
姚广孝计算的时候，他也在心算。
但是计算到第六代人口的时候，他就感觉很吃力。
如此一想，郑浩的心算多么恐怖啊？
短短的时间就计算出那么清楚。
“很难！”
“陛下，请给我一点时间！”
姚广孝深吸口气，开始认真起来。
他很震惊，也很好奇，很想就这样计算出去。
朱棣也在一旁计算，但计算到第七代人口他就放弃了，在一旁看着姚广孝咬笔头。
时间转眼过去两个时辰，姚广孝长长吐了口气。
“第八代人口2187，第九代人口6561，第十代人口19683！”
“陛下，这题是谁出的？”
姚广孝眼神带着震惊。
不曾想，朱棣的后代到第十代就已经快两万了。
这还仅仅是每个人只生三个儿子计算的，还没有算多生的，还没有算女儿等等。
可怕，太可怕了，都已经成了一支军队。
“是郑浩，真乃朕的麒麟儿啊！”
朱棣喃喃道。
有姚广孝确定，朱棣完全信了郑浩。
同时心中也倍感压力，更加坚信要打破祖训，让子孙后代对外发展。
与此同时，正想着如何拉拢郑浩打压太子的朱高煦打了个喷嚏，感觉后背发凉。
另外一边，郑浩刚回到郑府，朱瞻基就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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